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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居住的小区物业雇佣了很多保洁女工。母亲说:“以后等我和你爸退休了,我们也去你那小区,我在小区做保洁。”我们就都笑她,说:“这的保洁工都比你年轻,再过几年,等你们退休了,谁能还用你啊。”
是的,那些穿着绿色工作服的保洁女工都很年轻,负责我们楼道里的,倒稍微有些年长。
那时候,我们顶层楼道里有十多块砖头,是邻居家装修完剩下的,一直放在门口。起初入住的时候,物业说不让在门口放垃圾和装修材料,但都没几个人听。而保洁工的楼道打扫,每天还有物业管理员来检查。
有一天,我听到楼道里有声音,开门一看,原来是保洁女工把砖摞到一起,准备搬下去,要知道,这可是六楼啊?再怎么说,她也是个女人。我说:“你等等,砖头还是我搬屋里吧,放在露台,以后也许有用呢。”我想反正家里露台有的是地方,也不在乎这几块砖头放在上面。
她戴着口罩,只反复说:“那太好啦,那太好啦。”眼睛里露出了感谢的目光。我看出来了,她不善于表达,也很老实,否则换了一个人就会敲门让邻居家自己搬下去。我把砖头搬到了阳台上,她则开始用拖布拖放砖头留下的那些印记。
从此,我每次遇到她,她都朝我笑,我告诉过她几次:“不用这么认真,反正每天都有装修的,收拾完就会又落一层灰。”她还是一丝不苟地干着。
我们会把头天晚上的垃圾放在门口,准备早上出门时带出去。可每次出门时,就发现垃圾没了,是带下去。我知道,她是特意帮我带下去的,我每次都以为我下次能比她早,可是每次都没来得及,再后来,就不把垃圾放在门口了。
有时候,小区广场大扫除,所有的都去那干活,我发现,很多人都在偷懒,只有她,zui老实地干着。我再次在楼道里看到她的时候又忍不住告诉她,偷点懒没关系。她就不好意思地笑了,我知道我说了也是白说。
后来小区举行评比,评比zui的保洁工,我过去看,并没有她。她还那样认真地干着。
夏天来了,我和老公在露台上垒了一个小小的花园,正用到那些砖,我兴奋地告诉她,她还是笑着说:“那太好啦,太好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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